此網頁設立於二零零九年 五月三十日      網頁設立者:王永健 

                                                                                                                     背景音樂:Hoa Đẹp Champa (電腦譜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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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王永健

最近一位樹人校友從她弟弟與朋友處得知樹人網站,上網之後,還看到她自己在樹人時的照片,興奮不已。接著以電郵與筆者聯絡,並寄來了幾張相片。她與筆者雖然不很熟,但彼此都認識對方,看到她的相片,許多往事很自然的浮現於腦海,這位洪慶雲校友,當時我們稱呼她“雲姐”..... 

1975年國土變色之後,越南政府比較重視勞動生產,1976年峴港華人組織勞動隊到福仁(Phước Nhơn)去勞動。領隊的是兩位華人干部,黃先生與郭先生。由於遲早都會輪到自己去勞動,我與二弟永康及好友施英敏也參加了這次勞動遠征隊。

福仁是一片荒蕪的山區,我們的工作是從山腳下挖一條長長的水渠,一直延伸到農耕地去灌溉稻田。黃郭兩位干部把我們男生分成幾隊,每隊挖一條水渠,在一天 “辛勞” 的工作之後,黃郭兩位干部到我們的工地去視察當天我們所完成的“戰果”,他們大失所望。我們每隊十人,只完成了一尺深、一尺寬、及兩三尺長的水渠。其實,其餘的時間我們都躲在陰涼的地方閑聊。

第二天早上,在分配工作時,黃先生吩咐我們每人挖一尺深、一尺寬、及一尺長的洞,即每人每天挖一立方公尺地,挖完之後,就可休息。我們那一隊當天只花兩三個小時就完成十尺長的水溝,其餘的時間可自由活動。晚上在干部會議時,黃郭兩位干部大吵了起來。郭先生說:“你怎么可以用資本主義的方式來分配工作呢?”黃先生則反駁說:“以鼓勵的方式叫他們工作,十個人每天只挖兩三尺,用我的方式,他們每天挖十尺,那一種方法有效率?”在當晚的爭論之後,我們依照黃先生的方式去做。哈,這種勞動還真不錯,早上“運動”兩三個小時,下午到小溪裡去游水。這種“世外隱居”生活,確實很寫意。我們幾個男的,只穿白色內褲,在清澈的溪水中游泳,上岸之後,互相望著大笑,原來浸過水的白內褲,變成透明,好像裸泳一樣,全身曝光。

晚飯之後,就是自由活動的時間,我們男營與女營相隔百尺,她們那邊比較靜,也許只是聊聊天而已。我們這邊的男營則很熱鬧。兩位華人干部允許我們唱國語歌曲,因為不涉及政治。行健班的彭安泉帶來了一個結他,我也帶來了曼都令,我彈主音,彭安泉彈和音,在睡覺之前,我們一邊彈琴,大家一起合唱,一時把煩惱都拋到九霄云外去了。有一個很有趣的插曲,我們裡面有一位學弟叫阿昌,他的戀愛對象叫紹玉,他的幾位朋友很喜歡唱“千言萬語”的越文版,叫Mùa Thu Lá Bay。一唱到那句Thế gian ơi sao nhiều cay đắng (中文是“世間啊,怎么如此苦澀呢?”)那班老友就改成“紹玉ơi sao nhiều cay đắng。弄得阿昌很尷尬的在傻笑,大家也跟著大笑。日子過得很寫意,把一切煩惱都暫時忘掉了。

每隔兩三晚我們就有聚會,男女一起在空地上圍了一大圈子,除了報告一些事務之外,就是唱歌助興節目了。上面曾提到的那位洪慶雲校友,我們叫她“雲姐”,唱了一首叫“夜空”的國語時代曲。我印象深刻,因此當看到她的電郵、以及後來的幾張相片時,一幕幕的勞動往事,立刻浮上了腦海。

到了“畢業”的那一晚,兩位華人干部,黃先生與郭先生,知道我們當晚會很癲,也許會做出一些違反社會主義教條的事情來,他們很知趣的躲開回峴港去了,我們當晚又唱歌又跳舞,恰恰、探戈、狐步、慢步、藍巴等,直跳到凌晨兩三點才去睡覺。當晚我們唱了一首越文歌,叫 Hoa Đẹp Champa,整個晚上,我們重復了很多很多次,第二天早上,在洗手間裡,我們聽到鄰近干部的對話說,我們唱的那首歌非常好聽。此網頁的背景音樂,是我以電腦軟件譜曲的Hoa Đẹp Champa

“畢業”後的第二天早上,我們分批的搭客車回峴港去。在路上等客車的一大堆人,等不到車,有點不耐煩,就順著公路步行下去,希望在下面能夠碰上運氣,搭車回家去。我與二弟和好友施英敏等了太久也不耐煩的順著公路走下去,只有一個“傻瓜”,很有耐心的等著,不肯離去。我們還笑他再等下去就會天亮了。誰知道我們還沒走多遠,車子來了,車子載滿了客,那個“傻瓜”擠上了客車,車子經過我們的時候,我們看到蔣武初那小子,那個“傻瓜”,還揮動了他的越南干部帽子,向我們發出了勝利的大笑,我們恨得牙癢癢的,真想把他從車子上拉下來,哈哈,其實我們走錯了一步 “棋”,我們應該順著公路向上走才有機會先上車,向下走就是把優先權讓給別人,哈哈,“棋差一著,滿盤皆輸”!

最後還有一個小插曲,在勞動期間,我曾唱了一首國語時代曲,是劉家昌的“街燈下”,有幾位女生就以“街燈下”來稱呼我,後來回到了峴港,有一天、碰到了幾位“勞動女同仁”時,她們問我:“街燈上”呢?我真的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我還問她們什么“街燈上”的?她們說:“我們是問候你二弟呢!”。哈,原來“街燈下”是送給我的花名,而“街燈上”是理所當然成為我二弟永康的綽號了。

希望這篇文章,能喚起一些溫馨的回憶,當時同在一起勞動的校友們,找回湮沒已久的甜蜜往事,我們也曾在人生的道路上,拾起了一些值得回憶的往事。

王永健 脫稿于5302009年 洛杉磯

“雲姐” 洪慶雲校友

郭麗莉姐與雲姐

雲姐與侄兒

雲姐與朋友們的活動

雲姐 侄兒 與友人

雲姐與友人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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