迅雷寫作阿吉專欄 作者：阿吉（袁仁華）
阿吉專欄
November 29, 2011 早來的春天
January 3, 2011
團結杯的小風波
那一年小城充滿 陽光 熱鬧 青春 活力 美女 俊男 還有期待 ……………
因為小城即將舉辦萬衆觸目的中區團結盃籃球賽 .
或許有人覺得籃球賽即使場場精彩 , 但大堆男生跑來跑去多看也覺膩 , 就提議造一輛小花車 , 於開幕禮時随各隊隊員繞場一周 ,
花車擺上一位花枝招展 , 風情萬種的皇后 , 來中和場內那股剛烈之氣 , 當時人選是黃姑娘 , 姑娘長得漂亮 , 高挑身材還有一双修長的腿 ,
是位羽毛球高手 , 曾為樹人體育會取得不少獎狀 , 平時練球 , 苦了場邊的觀衆 , 眼睛隨著妙曼可人 , 靈巧輕盈的身影躍上竄下還真的累 .
如果開幕禮的花車上 , 坐了艷麗如花的姑娘該多好 !
可惜當時出現兩大陣營不同的聲音 , 由阿山哥統領的校友屬少林派 , 可能認為花車上坐個小女人不利風水 , 堅持廢后另立皇帝 ,
而擁護皇后則是峨嵋山行徤社一班小夥子, 兩派為了皇位之爭水火不容 , 血氣方剛衝動魯莽往往是年輕人的專長 . 學生派的激進分子 ,
暗地裡選了幾位驍勇善战的勇士 , 加上一位陣前主帥 , 在一個靜悄悄的午後 , 籃球場的入口處 , 展開這驚天地動鬼神的屠龍行動 ,
那年頭流行單打獨鬦 , 圍毆不甚光采 , 但峨嵋派劳師動衆也有其苦衷 , 因為阿山哥是位跆拳道黒帶教頭.
双方正面交鋒 , 拳來腳往 , 打得雞飛狗走 , 山河動搖 , 峨嵋派主帥善指導不擅打鬦 , 就來個偷襲珍珠港 , 躲在門後露出一隻眼睛窺視戰情
, 趁教頭不留意時躡手躡腳往後加一拳再添一腳 , 還專挑人體最難堪的部位下手 , 得逞後閃離戰場 , 侯機再伏擊 , 教頭也非浪得虛名 ,
以寡敵眾還可鬦個平分秋色 , 武技煞羡旁人 .
阿山哥除了武藝高強還歌舞超群 , 那年代的女兒家少年郎矜持含蓄 , 能在課堂上擺個丁字脚 , 如木頭般唱完整首歌 , 己經是件了不起的大事 ,
猶記晚會中阿山哥藝高人胆大 , 手握麥克風唱著風靡一時的中韓双語版“ 淚的小花 ” , 還不停扭著屁股跳恰恰 , 台下觀眾拍爛了手掌 .
其實阿山哥人品不錯 , 多年來校中大小慶典都不辭勞苦 , 挺力支持 , 如果要選校園精英 , 山君必定榜上留名 .
也許有人會說 , 阿吉這小子在此吹水不抹嘴(大話連篇之意) , 實在是阿吉從小除了讀書寫字沒興趣之外 , 狗不吃屎雞不下蛋都好奇不己 ,
校中發生任何大小事情 , 周圍總會留下踪跡 ……..
。。。 那一屆的畢業生在滿天星星的露天球場開野火會 , 圍成一圈玩著請你跟我這樣做的遊戲 .
。。 。那一班的學子冒著火紅的太陽 , 在暑假回學校做苦力搬水泥 , 還將學校的樹掛滿了千百條銀錫帶 , 風起時沙沙作響 ,
嚇得葉老師窗外枝椏上年年知了的蟬兒 , 整個夏天不再唱歌 .
。。。那幾位當了軍警的學長新年回學校探訪老師 , 胸前掛了精美的訊號槍 , 却指著它語重心長的說 :“ 這個不美 , 和平才美 ”.
。。。那一場校友和美軍的經典籃球賽 , 担任球証的正廣學長眼見己隊分數落後 , 護短心切 , 加上場外群衆推波助瀾 , 就罔顧已任污招盡出 ,
每於敵隊上籃之際 , 亂罰三秒自脱鞋子暫停球賽 , 敵隊火紅了眼 , 觀眾笑彎了腰 , 還幸幾位德高望重的老學長主持公道 , 才避免球賽變拳頭賽
……….. 這些陳年舊事或許大家己忘却 , 但我仍記得 !
言歸正題 , 團結盃期間阿吉是學校樂隊成員 , 樂台就設在籃球場入口處之上 , 當時居高臨下 , 來個隔岸觀火 , 所以才有如此精彩傳神之報導
. 此戰役之後 , 經高層調停 , 双方暫且放下岐見 , 全力搞好盛會 , 一時歌舞昇平 , 歡欣連連 , 球場上更頻頻傳來我隊捷報 ,
輝煌璨爛的團結盃在喜氣揚揚下徐徐落幕 …………
歡送宴桌上有人頻敬酒道再見 , 也有人桌底下摸拳擦掌 , 酒會結朿之際 , 壓抑己久的戰火重燃 , 這次双方有備而來 ,
虎騰山林龍飛九天打個不亦樂乎 . 大戰結朿後 , 一位董事長指著夜空下雄偉壯麗的團結盃標誌 , 痛心疾首責罵一衆好戰者 . “ 看呀 !
團結盃未完你們己經不團結了. 多少人付出心血得來的成果 , 都讓你們砸掉了 ”! 戰士們如鬦敗的公雞垂頭喪氣 . 不知是否為做錯的事懺悔著 .
小風波過後 , 老師和校友們談起這件英雄事 , 一位校友指著阿山哥開完笑的說 : “ 袁老師 ! 這傢伙因愛成恨才搞那麼多麻煩事來 ”.
阿山哥張口結舌答不上話 , 在衆人的笑聲中 , 那平時紅昸昸的臉更紅了.
世事難求十全十美 , 沒有遺憾 , 又如何學會珍惜 .
阿吉 01/03/2010
January 3, 2011
樹人，那一夜的風雨
嘩啦啦的風 , 淅瀝瀝的雨 , 樹在澟洌的風雨中搖來搖去 , 旗杆上的繩子 , 恍若老師手上那教鞭 , 抽得旗杆叭啦的响 , 聽着心悸寒 .
屋簷上的雨水沿着瓦漕一瀉而下 , 千百條水注在苔跡斑斑的外牆披上一層網紗 , 為古老的廟宇添上幾許蒼涼 .
中華會舘大門傍邊 , 養天地正氣兩行大字上的牆縫内 , 幾條飽食蚊蟲後咯呷咯呷叫的蜥蝪 , 還有合作社的黒狗多利 ; 陳老先生的大狗比比 ,
尋常夜裡 , 那偶爾响起的聲聲對罵 . ____今夜無語 ____ .
斗室内數隻小飛虫繞着吊燈圑圑轉 , 還笨頭笨腦撞得燈泡叮叮响 , 昏暗的燈光下 , 俯在桌上的小子用心背着書 : 天這麼黒 , 風那麼大 ,
爸爸捕魚去 , 為什麼還不回家 ………。
大人回來了 , 在門檻處抖落雨衣上的水珠 , 低頭見到小子勤奮夜讀 , 心中或許有点感動 , 随手拿起門邊的大雨傘 , 拖着小子的小手 ,
歩過那白天喧嘩如菜市場 , 夜裡詭異莫測 , 令人驚心動魄的礼堂 .
風雨中的後街虚幻迷離 , 街的積水不断湧入校内 , 如滔滔江水遶着球場奔流 , 好不容易才來到學校後門外 , 脚丫都被激流冲得又痛又癢 ,
如果判斷没錯 , 接下來一定是順着大街往右走 , 去那間離學校不遠 , 姓楊的學生家裡所經營的明記麺家 , 不瞞你説 , 在如斯惡劣的環境底下,
能嚼上ー碗熱呼呼浮着点点豬油葱花的叉燒麺 , 夜裡夢兒也香甜 .
塵世間不如意事常八九 , 此話確實不假 , 大人站着不出聲 , 小的不敢問 , 濕漓漓的衣服黏在身上好難受 , 時間更如脚下流水 ,
匆匆而過淌流不息 , 心中掂念着的叉燒麺該泡水了, 風雨淋着顆失落的心 , 誰能知我此時情 ?
恍惚站了半個世紀 , 濛濛的街角處 , 一個糢糊的身影 , 在斜斜密密的冷風寒雨中蹣跚漸行而來 , 原來大人等的就是他 ,
彷彿兒童樂園圖書裡的聖誕老公公 , 那僂佝的背上扛着用塑料布掩蓋的大袋子 , 口中不停喊着 : 麺包呀 ! 熱又脆的麺包呀 !
柔弱的童音與漫天串串雨絲交織着 , 令漆黒長街顯得更淒清 .
大人擺擺手 , 小童樂得眼睛眯成一條線 , 如蜻蜒點水般躍過大小水潭 , 凍僵的臉頰上掛了两朶大紅花 , 大人豪氣地買了十條粗又長的麺包 ,
喘息不己的小童用顫抖的手 , 將麺包分別装在两個黄油紙袋内 . 懷抱着香脆暖和的大麺包 , 満嘴唾沫的小子心中無風也無雨 ,
只有那熱騰騰的香味兒 .
行行復行行 , 行到蔡總府第門前 , 二人略整衣容後叩門求見 , 門打開 , 黒得發亮的木椅子上 , 坐着不苟言笑的蔡總 , 一杯熱茶握手中 ,
大人滿堆笑容往前坐在一傍 , 小子謹照先前的指示 , 恭敬地献上一袋大麺包 , 再扮乖巧背負着双手觀賞雅室内的擺設 , 两位大人化身襌師與高僧
, 喋喋不休説了大堆莫名奇妙的玄話來 .
可以吧 ? 不行 !
行啦 ? 不可以 ………
最後蔡總眉宇深鎖 , 思索半响 , 慢慢呷了一口茶 , 抬起頭對大人説 : 好 ! 你有你的選擇 , 我有我的方向 , 記住 ! 今晩我没見過你
.
大人回話 : 是的 ! 我也没來過 .
遙遠的六十年代 , 一個早己湮沒了的晩上 , 那没頭没尾的對話 , 竟然在今天的無間道電影 , 電視劇裡出現又出現 , 重覆又重覆 .
協議逹成後 , 大小二人功成身退 , 在黒暗的礼堂角落裡 , 四位仁兄等着 , 閃電的餘光中 , 照亮了惶恐年青的臉 ,
大人隨手將另一袋麺包給了其中一人 , 這傢伙接過麺包後結巴的説 : 本來只有二個 , 後面那一對是剛到的 . 媽的 ! 小子年紀雖小 ,
也曉得逃兵那擧目無親 , 離鄕別井的苦境 , 但這下三濫的大話騙得誰 ? 先來二個 , 別人收留後就再添一双 , 徧徧大人參不透如此簡單的道理
, 点点頭呵了一聲 , 就叮囑他們一些校内的規矩 , 還命令小子回家幫阿母翻箱倒筐 , 扛了大堆舊衣棉被給幾位爺 , 折騰了半晩 ,
總算功德圓滿 , 這才驟然想起連塊麺包頭都没得吃 , 更耽誤了家課 , 罷了 ! 既然風雨不同路 , 糾纒下去也沒甚意思 . 苦的是明天課堂上
, 小屁股要招呼程老師的藤條了 . 夜己深沉 , 睡覺吧 ! 但肯定睡不覺 , 那麺包 ……
昨夜風雨横掃千葉百枝 , 今晨旭日照射晴空萬里 , 人生就是如此無常 , 由不得你算計 . 哦 !夜裡的幾位爺在合作社裡吃早餐 , 個個氣宇軒昂
, 相貎堂堂 , 讀過書的模樣兒 , 好像有人説過 , 在江湖上混終湏要還的 , 雖然説施是一種美德 , 但人總要有顆感恩的心 ,
該明白滴水之恩湧泉以報此等大道理吧 ! 腦海中浮現着爺們双手奉上的熱豆漿牛角包 , 再添幾句什麼再造之恩 , 没齒難忘等等 , 想着真開心
….. 小子特意在爺們桌前瀟洒轉一囘 , 咦 ! 怎麼連個招呼都省了, 莫非夜裡礼堂太暗 , 幾位爺視力欠佳認不出眼前人 ? 两場歡喜两場空 ,
這打擊真大 ,不是人人都承受得了的 , 小子垂着頭滿懷失望 , 悻悻然踱出合作社 , 旗杆上整夜飛舞的繩子 , 此刻累了 , 懶洋洋地曬太陽 ,
抬頭看看天 , 天空格外藍 . ____今天是個艷陽天 ____ .
阿吉 01/03/2010
January 22, 2009 2008阿吉入城記之點點滴滴
October 2, 2008 英雄淚
August 6, 2008 往事只能回味
August 6, 2008 受傷的阿吉
January 1, 2008 小女人
December 31, 2007 阿吉的回憶
December 31, 2007 三岐的聖誕樹
December 31, 2007 難忘的會安
December 31, 2007 馬老師的婚禮
December 31, 2007 穿泳褲的小天使
December 31, 2007
小妹﹐對不起
